第二十九章-意外

  六年级开学后，艾西发现有些同学没有来上学，随着佛地魔势力的扩张，越来越多麻瓜、麻瓜出身的巫师失踪甚至死亡，那些没回来上课的学生都和家人出国避难了。
  每天早上猫头鹰送来的报纸几乎都会刊登谁谁谁遭到袭击、谁谁谁失踪了，餐厅不再像以往散发欢乐，大家都很鬱闷，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学院间的纠纷也越来越严重，尤其是葛来分多和史莱哲林。
  艾西每天都很忧虑不安，深怕妈妈发生意外。这份担忧在圣诞假期前一天应验了。她当时正在上魔药学，就在她架起大釜准备製作活地狱药剂时，凯丝（她没有通过魔药的普等巫测）进入教室告诉艾西孚立维教授找她过去。
  这个时间被叫去见院长让艾西有种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的感觉，她紧张地站起身，临走前看了石内卜一眼，他正用刀子侧面挤压瞌睡豆。
  艾西来到院长办公室，她焦虑地抓着自己的袍子，等着教授说出把自己叫来这里的原因。
  看着艾西的模样，孚立维教授更加不忍说出可能会让她崩溃的消息，「我们刚刚收到通知，你的母亲、外公和外婆被捲入正气师和食死人的战斗，在一阵爆炸中不幸身亡了。」
  艾西呆呆望着孚立维教授，彷彿听不懂教授刚才的话。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全身发抖，还有种想吐的感觉，她的大脑拒绝接受这个讯息，满脑子都在想「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很糟糕的玩笑」试图说服自己孚立维教授在骗人。
  孚立维教授又说了一些话，但艾西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看着孚立维教授的嘴唇张开又闭上，接下来发生的事艾西不太记得了，等回过神她已经站在家里。
  屋子里只有艾西一个人，她先是去了妈妈的卧室，接着是厨房、浴室、厕所、书房，最后她进入自己的房间，全都空无一人。她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心中还是抱着侥倖心态，也许妈妈只是出门买东西了，等等就会回来。
  她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长时间没进食让艾西的胃隐隐绞痛，但她不想动、不想做任何事。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听见门铃响了，她还是不想动，她决定让门外的人等得不耐烦而离开。门铃持续了好久好久，艾西觉得如果她再不去开门，门铃就会被门外的人按到没电。
  她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大门前，打开门看见石内卜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看见他的那刻，心中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艾西将一直憋着的情绪发洩出去，她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石内卜轻轻拍着艾西的背。
  他们就这样站在门口连门都没关，一些经过的路人好奇地看着他们。等到艾西哭够后，她离开石内卜的怀抱，不好意思地看着沾满她泪水和鼻水的衬衫。石内卜倒是不在意衣服被她弄脏，他将艾西推进屋里，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跪在艾西面前，艾西抓着他的手，低头看着他，「赛佛勒斯，我好害怕，爸爸妈妈都是食死人害死的。」
  说到这里，艾西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重新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他们相握的手，「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石内卜伸手抚去艾西眼角的泪水，「艾西。」这是石内卜第一次喊艾西的名字，他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会保护你的。」
  他拍了拍艾西的手背，「你还记得你在我家说的话吗？」
  艾西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接着说：「等我们毕业，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艾西惊讶极了，她没想到石内卜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她一直觉得求婚的一定会是自己，她露出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点头答：「好。」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了，石内卜赶紧抽出魔杖挡在艾西前面，艾西则飞快转头看向门口，她的心跳加速跳动着，期待能看到妈妈出现在那里。
  结果门口站着一位艾西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克拉伦斯．佛力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艾西。
  艾西大脑当机，这时克莱儿从克拉伦斯身后走出来，艾西从沙发上跳下来衝过去抱住克莱儿，带着哭腔大喊：「妈妈。」
  克拉伦斯看着女儿无视他，不高兴地咳了声，「宝贝，你爸爸也在呢。」
  艾西抬头看着她爸爸的脸，觉得既生气又委屈，这么多年她都活在难过与自责当中，以为自己的任性和懦弱害死了他，她觉得他至少得向她跟妈妈报个平安再消失。但她感到更多的是庆幸，她放开克莱儿转身扑进克拉伦斯的怀里，「爸爸。」
  看着艾西一家团聚，石内卜感到些许失落，他摇摇头，明明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
  -十分鐘后-
  艾西和石内卜做在沙发上，克拉伦斯坐在他们对面，克莱儿去厨房做圣诞大餐。
  「这位是？」克拉伦斯死死盯着石内卜的脸。
  石内卜侷促地点头，「你好，我是赛佛勒斯．石内卜，目前就读史莱哲林六年级。我听艾西提过你，你的每本书我都看过。」他尝试博取克拉伦斯的好感。
  克拉伦斯挑眉看着艾西，「艾西？」
  艾西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直接握住石内卜的手，说：「他是我男朋友。」
  克拉伦斯虽然保持礼貌的微笑，但石内卜发誓他看见他额角爆出一小块青筋。
  克拉伦斯想问问细节，想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是怎么被不知哪来的臭小子拐走的。
  艾西不给他发问的机会，她抢先问：「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得到一个解释？关于十年前和前几天发生的事？」
  克拉伦斯叹了口气，「好吧，简单来说就是十年前不小心让那两个闯入的食死人知道我有个小女儿，虽然我窜改了他们的记忆，但我害怕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乾脆藉此机会让你们以为我死了，我很抱歉让你们难过这么久。」
  「至于前几天发生的事，我得知佛地魔那边有人发现了你们，为了保护你妈妈和你外公外婆，我特意安排了一场戏，让他们假死于一场爆炸。你外公和外婆已经到日本躲起来了，你妈妈明天也会去跟他们会合。」
  「邓不利多也知道这件事，我以为他会提前跟你解释，他可能觉得这样比较逼真吧。」克拉伦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想起自己哭肿的眼睛，艾西第一次觉得那个总是乐呵呵笑着的和蔼老人很可恶。
  当克拉伦斯想询问艾西她和石内卜的事情时，克莱儿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晚饭做好了，快去洗手吃饭。」
  克拉伦斯睨了石内卜一眼，嘴里嘟噥着：「算你好运。」
  艾西来到餐桌前，看着妈妈做的圣诞大餐，好久没吃东西再加上心情转好，她吃了些烤火鸡、烤马铃薯、几根香肠、奶油青豆。
  吃完饭后，艾西靠在椅背上摸摸自己凸出的小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抬头看着早就用餐完毕的石内卜，问：「你刚才的求婚还算数吧？」
  鋃鐺一声，餐具掉在地上，石内卜看见克拉伦斯狠狠瞪着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相较于克拉伦斯，克莱儿的反应平静多了，她先是说了声，「唉呀。」接着笑咪咪地看着艾西。
  石内卜涨红了脸，轻轻的嗯了一声，并在心里祈祷克拉伦斯听不见。
  结果他的这声嗯换来了被叫去书房「谈谈」。
  艾西看着她男朋友有些幽怨的背影，说了声：「对不起。」
  隔天，克拉伦斯送克莱儿去机场后，回到家送艾西和石内卜回学校。到了校长办公室，他先是和邓不利多聊了几句，接着他严肃地看向艾西和石内卜，「别乱搞些有的没的。」他觉得这样的警告还不够，他伸手指着石内卜，「我很快会回来，盯着你。」
  邓不利多乐呵呵地看着他们，感受到一股炽热的视线，他往视线来源看过去，发现艾西正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邓不利多默默地移开视线停止笑声。
  等艾西和石内卜出了校长办公室后，艾西才问他，「昨天爸爸没对你怎样吧？」
  见石内卜摇头，她又问：「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只是跟我说了些佛地魔的事情，要我在史莱哲林注意点。」回想起克拉伦斯看着他的眼神，石内卜叹了口气，看来他们是不可能一起愉快地讨论魔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