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快去找个女朋友吧！

  出师得利的南宫，心情大好。
  即便是回到了公司，依旧是忍不住满脸傻笑，跟个傻子没啥两样。
  「你看到了吗？」南宫难掩得意神色，完全没发现李坚忍的愁云惨雾，兴奋问道。
  「看到什么？」李坚忍被南宫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是一头雾水。
  露出了傻瓜般的笑容，南宫道：「她刚刚被我逗笑了！那笑容，差点没让我原地心脏停止，暴毙当场！」
  语气开心却说出却像是在骂人的话，恐怕也只有南宫这个奇葩总裁可以做到了。
  拍了拍李坚忍的肩膀，南宫一副胜利者姿态道：「你也赶快去找一个女朋友吧！这幸福你可是想像不到的啊！」
  李坚忍心中暗自吐槽：「她还不是你女朋友吧！」
  「好啦！今天放你半天假，你就先回家吧！我要好好想想明天该怎样讨她欢心，让她再次对我绽放出那如同阳光般能让人融化的笑容。」南宫一边闭目回忆着，一边说道。
  【梦想的转变】
  难得清间，李坚忍打算利用这时间去研究如何脱单。但也不知道为何，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释晴的店门口。
  远远瞧见了释晴在店里忙碌准备着的身影，李坚忍竟望出神了。
  总裁找到真心喜欢的人，他虽为此感到开心，也知道自己应该要全力应援总裁的感情路，但那个人，就一定要是她吗？
  「我在想什么啊！」李坚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总裁多金又帅气，最重要的是对释晴也是一心一意。释晴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任何人都会替她感到开心。反观自己，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及南宫，根本就是飞机头等舱与脚踏车般的天壤之别，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正想转身离去，却听见后方传来了释晴的声音。
  「李特助！」
  停下脚步，李坚忍无奈挤出了个微笑。
  「你怎么又回来了啊？」释晴跑出店外，气喘吁吁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知为何，李坚忍此刻只觉得十分疲惫，就连撒谎的力气也没有。
  「你既然来了，那把店里的甜点带回去吃吧！我今天本来是打算来试做菜单的，但吃了刚刚南宫带来的甜点我就饱了，这些新做的我吃不下，又不能摆，你若不要我就只能丢掉了。」释晴指着店内桌上几个甜点道。
  「干嘛丢掉啊？太浪费了！」李坚忍忙道。
  露出了狡猾的笑容，释晴问道：「那你要在这里吃吗？即时告诉我感想？」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跟释晴保持距离，但李坚忍却无法拒绝她。
  兴奋地将李坚忍拉进店里，释晴将几个刚刚装饰好的小蛋糕放到了他面前道：「你试试看，虽然比不上五星级甜点，也是我绞尽脑汁开发出来的新种类，欢迎任何建议！」
  才将叉子放到李坚忍手中，释晴又道：「不能让你乾吃。你要红茶或是咖啡吗？」
  「不用了！蛋糕就可以了。」
  无视李坚忍的拒绝，释晴还是去泡了一壶红茶。在替李坚忍倒好一杯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满脸期待看着李坚忍。
  李坚忍随意选了一个天蓝色的慕斯蛋糕，试了一小口。
  「很好吃啊！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李坚忍笑道。
  将另一个深红色的小蛋糕推向李坚忍，释晴道：「那你试试这个。这个是石榴口味的，我怕太独特，一般人接受不了。」
  李坚忍听话地挖了一些放进口中，细细品尝着。
  「我觉得很好吃。石榴味不是很重，比较像是野莓口味。」李坚忍道。
  释晴露出了微笑，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吃蛋糕啊？什么都好吃。」
  「我看起来像是会去下午茶吃蛋糕的人吗？」李坚忍苦笑道。
  「喜欢吃蛋糕还有外型要求的吗？这我可不知道。」释晴笑回。
  「其实比起蛋糕，我更喜欢中式甜点。」李坚忍回答。
  「喔．．像是麻糬跟白糖糕那类的？你看起来的确跟红豆很搭。」释晴调侃道。
  李坚忍侧了侧头，不解问道：「什么叫跟红豆很搭啊？」
  释晴微笑道：「红豆是中式甜点中不可或缺的一个材料。热的有红豆汤，冰的也有刨冰跟冰豆沙，可塑性超高，却因为本身味道不强势，常常被忽略成配角。但只要是懂行的都知道，一碗红豆汤圆的成与败，并不是在汤圆本身，而是红豆汤。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有存在感，但是不强的意思吗？」李坚忍自嘲道。
  「不是！」释晴忙摇头道。
  她收起了笑容，严肃解释道：「你不强求表现，却一定会把自己的工作扎实做好。不譁眾取宠，但求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吗？李坚忍心想。
  但现在坐在这里跟释晴吃蛋糕，却是一件让他无比心虚的事。
  释晴让他帮忙吃蛋糕是为了给甜品店建议，但李坚忍却是出于想跟释晴多待一会儿的私心，让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红豆。
  「我来做个创意红豆麻糬，用你的名字来命名，怎么样？」释晴兴奋建议道。
  自觉对不起红豆的李坚忍急忙拒绝道：「不行啊！我不配当红豆！」
  「说什么呢你！」释晴笑道。
  感到自己的失态，李坚忍忙扯开话题道：「其实我最喜欢的甜点是酸梅汤！」
  「啊．．．是吗？」释晴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有些错愕。
  「对！那种很传统，带点咸味的老酸梅汤。」李坚忍忙顺着话题讲下去，企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释晴笑了出来，说道：「那不是菜市场大妈最爱的吗？原来你内在就是个大妈，难怪能对付南宫这个大巨婴。」
  李坚忍想了一下，自己每天的工作内容好像真的跟大妈有几分相似，也笑道：「原来如此，我原来是个大妈啊！」
  「提到南宫，今天他会有这么大转变，是因为你说了什么吧？」释晴突然想起今天的事说道。
  「我跟他说，甜品店对你来说很重要，让他也重视起来。」李坚忍回答。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请你一定要老实回答。」释晴突然严肃问道。
  「厄．．．好的。」李坚忍不由得正坐回答道。
  「这个建议，你是出于公事，想把甜品店做好所以给的，还是因为想帮南宫追我？」
  「无论是出于哪一个原因，我都会给这样建议。」李坚忍如实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你是因为哪个理由所给的建议。」释晴接着问道。
  李坚忍想了一下，回答：「当时他是问我怎样才能让你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你。」
  释晴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茶杯问道：「你．．．希望我跟南宫在一起吗？」
  一时间，李坚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南宫喜欢释晴，这他是知道的。
  而释晴，应该也是喜欢南宫，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天经地义。
  但他并不想释晴跟南宫在一起，因为李坚忍也喜欢释晴。
  然而此时若是他说不希望，释晴一定会问为什么，到时候自己那点小心思就要曝光了。
  若释晴知道自己也喜欢她，是不是会感到困扰？是不是就不能再这样一起吃蛋糕了？
  于是胆小的李坚忍给了一个模稜两可的回答。
  「总裁．．．是真的很喜欢你。就算哪一天他开始对你也过敏了，也是会继续喜欢你的。」
  释晴露出了沉重的表情，叹了口气。
  「那．．我就再多了解了解他吧！但不代表我一定会跟他在一起唷！」释晴勉强道。
  刚刚塞进嘴里的蛋糕，不知道为什么，李坚忍突然觉得没有之前那么好吃了，甚至有些难以下嚥。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释晴突然问道。
  「啊？」
  「你的梦想啊！总不会就是给南宫当一辈子特助吧？」释晴接着道。
  有些不好意思，李坚忍道：「我想过上一回到家，就有人等我的日子。家这种东西，如果没了家人，也就只是四面墙壁罢了！只有在当家里也有个同样期待着与你见面的家人在时，那地方才能称做是一个家。」
  「这么朴实无华？不是中头彩一夜暴富之类的？」释晴笑道。
  李坚忍自己也知道这个梦想很渺小，一般人甚至不会把它称做是梦想。但他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笑了一笑，李坚忍道：「我是个孤儿。从小看到同学放学有人来接，回到家中有爸妈在等，就羡慕得不得了。对我来说，这种日常就像是作梦般遥不可及。如果有一天，我回到家里，家里有人在等，甚至可以埋怨我几句说太晚回来都好，而桌上也有着热腾腾的饭菜，那一定很美好。
  「我每天忙碌就是为了自己，若是有一天，我的薪水不是光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而是能带给另一个人幸福，那滋味一定很棒。」
  释晴也露出了微笑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谢谢。」
  李坚忍的确梦寐以求能有一个不嫌弃自己的伴侣。他们或许拥有的不多，但也说不上少。他们的生活或许日復一日，平稳而不变，但每一天都充满了笑声。或许几年后，还会有小孩子吵闹的哭声，甚至有些烦，却绝对不是苦的。
  只是最近，那个想像中饭桌对面朦胧的人渐渐有了五官。
  那是释晴的脸。
  【存在感】
  几天后，南宫为了能多一点时间与释晴相处，想出了外出旅游的点子。
  找了一个甜点出名的观光景点，南宫决定来个采风两天一夜游。
  「你也来吧！就当是公司福利，费用我包。」南宫兴奋道。
  「我．．可以不去吗？」李坚忍为难道。
  他实在是不想看见南宫跟释晴在他面前甜蜜恩爱。
  南宫有些意外道：「你不想去吗？那也行，就留在公司帮我处理事情。」
  于是南宫与释晴就这样孤男寡女展开了『甜蜜的』甜点之旅。
  一路上南宫开心地傻笑，即便是要开四五个小时的车，也彷彿是陷在蜜糖里一样乐不思蜀。
  一到目的地，看见那优美的小桥流水，南宫兴奋拿出手机道：「给你一个只有你有的福利。让你照个合照，发在社交软体上让你朋友羡慕忌妒恨。」
  「不需要。」释晴斩钉截铁道。
  「来嘛！我气质出眾又这么帅，难得下凡来给你当男朋友，不炫耀太可惜了！别人要还没有呢！」南宫竟然撒娇道。
  释晴一脸不屑道：「什么男朋友？我们是出公差，请不要自我感觉良好。」
  「那生意伙伴合个照总行了吧？」南宫退而求其次道。
  「不！需！要！」释晴一个字一个字放慢了速度再次说道。
  这时南宫也不甘愿了，瘪起了嘴道：「欸我一个总裁都低声下气求你了，你别太过份啊！我可是从来也没有跟女生合照过的！」
  叹了口气，释晴投降道：「好吧．．．」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立刻绽放笑顏，拉住了一个路人请他帮忙照相。
  不等路人搭话，释晴马上就大声道：「我们就是生意上的伙伴，来出差的。」
  南宫瞪了释晴一眼，小声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不觉得。」释晴仰高了头，高傲道。
  两人并肩而站，南宫顺势将手搂到了释晴肩膀上，却被她给打了一下。
  「生意伙伴，不用勾肩搭背的。」释晴道。
  见南宫放下了手，本以为他总算是打算乖乖拍照了，不想却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秒，南宫飞快地将头靠在了释晴的肩头，还做出了吐舌的俏皮表情，气得释晴直跳脚。
  南宫见木已成舟，急忙感谢路人抢过手机，推他离开。
  「喂！删掉重拍！」释晴怒吼。
  「人都走了，拍什么拍。」南宫得意道。
  「删掉再找一个人帮忙拍！」
  「干嘛啊？现代人靠个肩膀不算性骚扰吧！」南宫歪着头调侃道。
  指着南宫的鼻子，释晴怒道：「你再这样我要回去了。」
  南宫忙哀求道：「好啦好啦！就这么一张，之后不会再闹你了，绝对保持距离，可以吧？」
  毕竟靠肩膀真不是什么大事，释晴只能无奈道：「你再这样我真的马上就回去。」
  见释晴软下来，南宫开心地打开了自己的社交软体，边上传边说：「你不发，我发！让大家看看我找到了个这么漂亮的．．．」
  话才说到一半，眼角便感受到释晴传来的阵阵杀意。南宫急忙改口道：「．．生意伙伴！」
  但这么休间的一张外出图，配上『生意伙伴』，反而更让人有遐想。
  「你怎么可以这么幼稚啊？」释晴无奈道。
  南宫做了个鬼脸道：「我还可以更幼稚！」
  释晴瞇了瞇眼睛，杀气腾腾道：「你试试！李特助不在，你若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失踪了，没有目击证人，事发经过都是我说了算。我敢保证他们连尸体都找不到．．．」
  南宫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这女人，果然是制得住霸总的角色。
  接下来两人正常逛街，南宫再也不敢耍小聪明了。
  在走到一间贩卖古早味酸梅汤的摊子前，释晴提议去试试，或许能啟发出酸梅味的甜点。
  「味道不错呢！」释晴惊艳道。
  「那当然！百年老店呢！」南宫回答。
  释晴左看右看道：「买一杯回去当参考？」
  「酸梅汤能摆到明后天吗？这都是没添加防腐剂的，应该是放不了这么久。」南宫回答。
  点了点头，释晴附议道：「也是。不然我买包酸梅，带回家自己煮吧！」
  南宫微笑道：「你这么喜欢酸梅汤啊？李坚忍也是呢！还一定要是这种有点咸味的老酸梅。」
  释晴看似有些心虚道：「他不是没来吗？带给他当纪念品也好。」
  看着她那不自在的神色，南宫若有所思。
  「他跟我说过也喜欢吃椪糖。」南宫试探道。
  释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道：「刚刚街口有！我们买回去看看能不能做出酸梅口味的。」
  刚付了钱，就听见释晴喃喃自语道：「喜欢椪糖．．．那红糖类的东西应该也会喜欢．．．」
  有些人，就算不在，存在感也是十分强大。